我記得一次躺在醫院的床上玩手機,然後一位朋友在通訊軟體問我吃不吃飯,我說在醫院,佢就來探望我。他說我得珍惜這次機會,多留幾天,難得可以免費照照我腦子有沒有問題。

確實是有掃描到頭腦,不過那儀器是照腫瘤用的,也照不到東西。我是突然感到整個世界變得很慢,自己走進急症室。

基本上所謂的向上流性是虛構的。一個學系40-200人,這些40人的留15%給外地留學,再給一定位置給考IB的國際學校學生和技校的優等生,剩下的數目已所餘無幾,更何況我這種不是特別聰明的人。

那段日子每天就是上課、做功課、溫習、與朋友吃飯、打3分兼職。心態上就是我每多研究一張專輯,我就能寫得比人好。多打幾分工就能買更好的器材。持續用意志一天工作18小時,最後真的出問題了。

這種情況出現,總有無數人進來看你,就感覺這是最後一次見你。醫院人員替我測血糖,驚訝這麽低,這數值可以說是瀕死,就推進了病房。旁邊甚麼人都有,刀傷、燙傷的。我這種還不吃飯罵護士,說我趕著要到外面工作,使我很難出院。他們甚至找了兩個漂亮的姑娘來哄我吃,每到飯點會有人來看著我吃飯。使我懷疑自己潛意識的最終底片一定是打炮,我上完床就可以死。

不知道是不是處於那種很多事情發生過,又好像沒有,記得點,又不記得點的腦波,思路似是清晰起來。覺得這兩年半死不去真是奇蹟。為了多看多寫,甚麼trap、jazz、funk、pop、edm全都學了,又去理解多種學器。突然就發現每人每天就24小時,如果明天要比今天工作得多來進步,那有點不合理。拼gear的話,有些富家子弟本來就有自己的Studio,有好我幾倍的錄製器材,不用租借地方練結他。還有很多人不懂樂理,樂器演奏能力普通,16、7歲就賣Sound track賺到盤滿缽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