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国会快速推进TikTok禁令立法,可能在本月获得通过

中国政府已经表示不会允许强制出售TikTok。

图片来源:Bing Guan/Bloomberg News

美国并不是第一个试图禁止TikTok的国家,这款数以百万计美国人每天都使用的应用程序由一家中国公司所有,它一路风靡一路被阻击。《华尔街日报》结合TikTok在印度被禁的前因后果分析了美国可能如何落地TikTok禁令。封面图片制作:Annie Zhao WSJ S Chinese

最近几周,TikTok屡次因为美国国会针对其采取的行动而措手不及,TikTok表示,鉴于任何交易都将面临困难,该公司认为任何强制出售的立法都等同于禁令。中国政府已表示不会允许强制出售TikTok

TikTok发言人在谈到众议院修订后的法案时说:“很遗憾,众议院打着重要外交和人道主义援助的旗号,再次设法通过一项禁令法案。”发言人说,如果该法案获得通过,将践踏该服务1.7亿美国用户的言论自由权,并损害小企业的利益。

众议院上个月以压倒性票数通过了一项法案,该法案将迫使TikTok中国母公司字节跳动(ByteDance)在立法生效后约六个月内出售TikTok在美国的业务,否则将被封禁。该法案随后被提交至参议院,其在参议院的命运并不确定,议员们当时考虑对该法案进行可能的修改。

众议院周三晚间公布的新提案将出售期限延长至约九个月,并有可能延长三个月。众议院计划于本周末就TikTok法案进行表决,该法案是为盟友提供紧急资金和为加沙提供人道主义援助的950亿美元更广泛方案的一部分。之后参议院将对包括援助资金和TikTok法案在内的整个方案进行表决。

华盛顿州民主党参议员Maria Cantwell作为商务委员会主席对参议院的TikTok法案拥有管辖权,她说她此前建议众议院领导人延长出售期限。她表示支持修改后的措辞,称延长窗口期“对于确保新买家有足够时间达成交易是必要的”。

周四,参议院多数党领袖舒默(Chuck Schumer)向记者表示,参议院迫切希望通过众议院的这一法案。虽然众议院的提案由四项法案组成,但将作为一个整体送交参议院投票表决。

TikTok之所以遭到审视,是因为该公司是由成立于北京的字节跳动(ByteDance)控制,美国的批评人士称,字节跳动受到中国政府的控制。许多美国议员称,中国政府可能会利用该应用收集美国用户的情报,或者在青少年敏感话题和以色列-哈马斯战争等全球辩论等问题上向用户宣传中国偏好的信息,从而危害美国的国家安全。

时任美国总统特朗普(Donald Trump)曾试图在2020年通过一项行政命令禁止该应用,但最终在法庭上受阻。特朗普最近称,对于应该如何处理TikTok,他现在没有以前那么确定了,并指出,一定程度上是因为,如果封禁TikTok,就会将用户转移到他曾批评过的竞争对手社交媒体网络Facebook上。

TikTok称,该公司从未被要求向中国政府提供美国用户的数据,即使被要求也不会提供,并表示不会基于政治动机定制内容。该公司已强调,其总部设在新加坡,且字节跳动的股东包括一些拥有大量股权的美国投资者。其中包括投资公司泛大西洋投资集团(General Atlantic)、凯雷投资(Carlyle)和海纳国际集团(Susquehanna International Group),后者的联合创始人Jeff Yass已为该应用进行过大量游说。

今年早些时候,TikTok一度以为已成功平息了禁令势头,而美国众议院却通过了最初版的法案,令该公司措手不及。

最近,TikTok曾评估认为,该公司有更多的时间来对抗这项立法的进一步进展。一周前,TikTok的高管们认为美国国会不太可能将TikTok问题与乌克兰援助法案捆绑。据知情人士透露,他们认为,在今年秋天之前,国会不会有时间制定一项单独的TikTok法案,但也不会希望在美国大选前一个月提出这样一项法案。

公司内部的高管称,他们认为中国政府不会允许出售该应用。中国商务部发言人3月份表示,美国应“停止无理压制”TikTok,据知情人士称,字节跳动高管将这一言论解读为,如果该公司试图剥离TikTok,将面临监管层面的障碍。

该知情人士说,TikTok的下一步行动包括确定何时起诉,以阻止强制剥离。TikTok此前曾成功策划了由反对禁令的TikTok网红提起的诉讼。

诉诸法庭解决可能会引发几个法律问题,包括权衡相关立法的国家安全目标与美国宪法赋予TikTok及其用户的第一修正案(First Amendment)权利。

美国限制外国资本对广播媒体的所有权,但从未对一款数以百万计美国人用来交流的互联网平台采取过如此严厉的行动。之前参与TikTok诉讼案的法官已经承认,该平台用户在发布和消费内容时享有宪法规定的言论自由权,而关闭TikTok将损害这些权利。

字节跳动在上海的办公室

图片来源:Qilai Shen/Bloomberg News

一些议员和上述立法的支持者表示,制定该立法的目的就是为了抵御法庭上的此类挑战。

TikTok及其美国粉丝一直在试图阻止禁令。 4月份,一群创作者曾致信美国总统拜登,敦促他叫停该立法。

据《纽约时报》(New York Times)此前报道,TikTok还投入数以百万美元计的资金在一些总统竞选摇摆州开展了以KeepTikTok(保住TikTok)为标签的宣传活动。

一些西方投资者已表示有兴趣组建财团来收购TikTok在美国的业务,还有人暗示交易可能不包括TikTok的算法,要求用美国技术取而代之。美国前财政部长姆努钦(Steven Mnuchin)上个月表示:“这款应用需要在美国被重新打造。”姆努钦说他正尝试组建财团以开展TikTok相关交易。

其他表示有兴趣收购的人士包括商人凯文·奥利里(Kevin O'Leary),他是真人秀节目“创智赢家”(Shark Tank)的元老。目前还不清楚其中任何一个财团将从何处获得收购资金。这项收购可能耗资数以百亿美元计甚至更多,具体要看交易结构。

公众仍看法不一。在众议院通过其最初的议案后,CNBC的全美经济调查(All-America Economic Survey)于3月中旬对大约1,000名成年人做了调查,发现20%的受访者认为无论如何都该封禁TikTok,27%的受访者认为除非找到新的非中国所有者,否则就应该封禁TikTok,31%的受访者认为不应该封禁TikTok。

相关阅读:

决定TikTok命运的关键参议员是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