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le Watch正成为医生最喜欢的医疗设备
2019年，苹果公司负责健康业务的副总裁松布勒·德赛在公司总部举办的一场活动上谈及Apple Watch的新功能。
图片来源：Tony Avelar/Associated Press
FDA的发言人表示：“从FDA的角度来看，除了少数例外情况，当医疗保健专业人员判断某项未经批准或未消除疑虑的用途在医学上适合某位患者时，他们通常会选择使用合法营销的人用药物或医疗器械，或者开出这样的处方。”
医生们选择Apple Watch是因为它使用简单、价格上患者能承受，而且已经很普及了——仅在2023年，苹果公司就卖出了大约4,000万块手表，前几年甚至更多。
患者对医嘱的依从性也是医疗监测设备涉及的一个问题，这正是Apple Watch聚焦消费者群体（它必须吸引尽可能广泛的人群）所能带来的助益之一。一项针对近200人的研究发现，这些人在五天之内有四天佩戴这款手表，平均每天的佩戴时间超过14小时。相比之下，患者对其他治疗手段（比如药物和锻炼）的依从性要差很多，往往会在医嘱的基础上大打折扣。
所有这些因素都促使研究人员就利用Apple Watch数据的新方式展开广泛研究。例如，研究人员已经证明，Apple Watch可用于确定人们的压力程度，跟踪和改善术后恢复情况，以及监测儿童的心脏健康状况。
佩德罗·维尔莫维茨基(Pedro Velmovitsky)领导了这项关于Apple Watch和其他消费者健康监测设备如何评估压力的研究。他说，此类设备可能最终成为研究人员研究人们压力水平的黄金标准，从而有可能催生各种新的公共卫生干预措施，这些措施旨在帮助缓解所有人群的压力。
重要的是，近几年发表的关于Apple Watch新应用的研究都不是来自苹果公司自身。苹果公司一直试图将其手表打造成功能更强大的健康监测设备，但这一路布满坎坷。
其中一个问题是，该公司考虑添加到这款设备中的某些传感器不够准确。还有一个问题是，在进入拥挤的医疗设备领域后，苹果公司正在引发专利大战。因为与医疗技术公司Masimo在血糖传感技术方面存在争议，去年，苹果公司停售了部分型号的手表。
由于Apple Watch持续收集身体活动和心率数据，这款设备的许多超说明书用途已经成为可能。当用户开启心电图检查功能时，它就可以执行这个过程。然后，所有这些数据都可以被导出和分析，无需苹果公司或其他任何人的干预。
神经外科医生科琳娜·齐古拉斯基(Corinna Zygourakis)博士表示，与以前研究患者的方法相比，Apple Watch实现的持续监测可以产生大量潜在有用数据。她正在进行的一项研究就是如何使用这款手表来监测脊柱手术后的患者。
对于生活在阿姆斯特丹的鲁德·科斯特(Ruud Koster)博士来说，不需要这样的算法，因为他是一位有着50年经验的心脏病学家。今年72岁的科斯特就戴着一块Apple Watch。
心脏病学家鲁德·科斯特博士
图片来源：Ruud Koster
他说，他的经验表明了，如果临床医生能够对Apple Watch的数据运用具有模式匹配能力的新算法，未来有可能实现怎样的进展。两年前，他在健身房锻炼后查看自己Apple Watch上的心电图时，他就用到了这种模式匹配。
令科斯特感到惊讶的是，他手表上的心电图末端出现了一次下降走势，这表明他的心脏可能出现了一种被称为无症状心肌缺血的问题。在没有感到不适或其他症状的情况下，他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继续使用手表对自己进行心电图监测。结果表明他应该去看医生。
很快，他接受了搭桥手术，以修复变得狭窄的心脏动脉。他在最近的一份病例报告中写下了事情的全部经过。他说，如果没有佩戴Apple Watch，等他自己发现这个会危及生命的问题，恐怕就太晚了。
Apple Watch可能输出的海量数据面临一个主要挑战，那就是假阳性。科斯特表示，在这个世界上，有数以千万计的可穿戴设备可能会提醒人们潜在的健康问题，这样一来，可能有数量空前的人们会前往医院去做昂贵又没必要的检查。监管机构之所以在允许制造商对医疗设备的能力做具体宣传之前会对设备进行严格审查，这正是原因之一。
到目前为止，帕斯曼领导的试验已经进行了10个月，他的团队最终计划招募5000多名参与者，目前已经招募了550人。苹果公司的工程师正在帮助这个团队，允许他们直接访问心率数据，而为Apple Watch和iPhone开发应用程序的开发人员通常都不能访问这些数据。
帕斯曼说，苹果公司负责这个项目的人员已经从八年前的一名兼职医生发展到今天由心脏病学家和心律专家组成的一整队人马，且都是正式员工。
事实上，苹果公司首席运营官杰夫·威廉姆斯(Jeff Williams)在2023年底更新的苹果健康领域工作报告中写道，该公司的目标是“继续创造建立在科学基础上的技术，为人们提供更多信息，并充当人类健康的智能守护者”。
在苹果公司最近的开发者大会上，该公司展示了Watch OS 11中的软件变化，其中包括全新的“Vitals”应用程序，用于更详细的健康跟踪。
帕斯曼表示，尽管苹果公司付出了所有这些努力让其手表更好地进行健康跟踪，但很明显，在为手表添加可能带来更多健康警报的逻辑时，该公司可以做和应该做的事情都是有限的。在他当前的研究中，苹果公司的作用一直是向研究人员提供数据，但随后要由医疗专业人员来决定如何使用这些数据。
“研究界正在对Apple Watch中强大的传感器进行研究，以推动各自领域的最新科学发现，这让我们深受启发，”苹果公司负责健康领域的副总裁松布勒·德赛(Sumbul Desai)说。“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投资于工具创建和各个项目来支持他们的研究工作。”
Apple Watch用户可以与医生共享心电图信息。
图片来源：Associated Press
如果苹果公司能够成功地越过雷区，找到能与手表上现有传感器一样可靠运行的新型传感器而不引发新的专利战，那么手表提供的数据就可以用来诊断和监测各种健康状况。
要将作为健康监测设备的Apple Watch及竞争性产品提升到一个新的水平，需要让人们用它在自己身上做更多测试，并与系统共享更多数据，这些系统能够对数据进行自动评估。
帕斯曼说，苹果公司不大可能自行推荐或启用它，而是需要由临床医生或研究人员来弄清楚Apple Watch这类工具的合适医疗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