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伊朗爆发伊斯兰革命,与伊拉克之间开始了激烈的竞争,德黑兰和巴格达之间的关系在持续八年的暴力战争后转变成敌对关系。

后来,2003年美国占领伊拉克后,这些关系获得了新的层面,因为这次占领为伊朗提供了进入伊拉克并加强其影响力的机会,伊拉克已成为伊朗地区战略中最重要的一环,其战略范围从里海一直延伸到巴勒斯坦被占领土。

美国占领伊拉克也除掉了伊朗最大的敌人,即阿拉伯复兴社会党,这种局面帮助与伊朗关系密切的党派和团体在伊拉克政治和安全舞台上获得了战略地位。

此外,2014年“伊斯兰国ISIS”占领摩苏尔和伊拉克大部分地区,为伊朗通过其在伊拉克的代理部队进行军事干预打开了大门。值得注意的是,与伊朗关系密切的武装团体在建立“人民动员组织”部队方面发挥了有效作用,这些武装团体在其中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以至于“人民动员组织”部队成为伊拉克政府安全机构的正式组成部分,这增加了德黑兰对伊拉克的影响力、实力和压力。

随着伊朗对伊拉克经济、外交和安全政策的影响力不断增强,伊拉克民众对伊朗的批评不断升级,对伊朗的存在和影响力的不满情绪不断增加。可以说,2019年发生的事件,包括在长达六个月的抗议活动中焚烧伊朗驻巴士拉领事馆大楼事件,表明伊拉克人民认为伊朗对该国面临的许多问题和困难负有责任。

现阶段,德黑兰在管理其对伊拉克政策问题上面临着重大挑战,而该地区和伊朗正在经历过去 45 年来最困难的阶段之一,虽然地区事态发展促使伊朗降低其地区影响力和实力,但德黑兰似乎很难将其对伊拉克的积极政策维持在同一水平。

特朗普与新对手

唐纳德·特朗普的总统任期被认为是伊朗在伊拉克​​继续发挥积极作用的转折点。随着特朗普2018年对伊朗采取“极限施压”政策,以及2020年1月在伊拉克刺杀伊朗革命卫队圣城旅指挥官卡西姆·苏莱曼尼,两国争端和代理人冲突升级。

乔·拜登担任总统期间,伊朗和美国之间的冲突持续不断,而土耳其和海湾国家则成为伊拉克新的竞争对手。在此背景下,值得注意的是,土耳其、阿联酋和沙特阿拉伯在伊拉克的作用增强导致了伊朗霸权的削弱,但德黑兰通过扩大和激活忠于其代理人的权力来专业地应对这一阶段。

尽管土耳其和沙特阿拉伯为组织和加强伊拉克逊尼派政治做出了巨大努力,然而,伊朗能够通过其在伊拉克的政治盟友阻碍这些努力实现其预期结果。此外,土耳其与伊拉克库尔德地区政府和库尔德民主党建立了良好关系,而伊朗则支持库尔德斯坦爱国联盟党主席巴菲尔·塔拉巴尼。因此,伊朗与库尔德斯坦爱国联盟建立的牢固关系,在最近的基尔库克省省长选举和基尔库克省议会主席选举中取得了成果。但总的来说,可以说“伊朗现在不再像2018年之前那样控制伊拉克”,因为它被迫在伊拉克舞台上与新的竞争对手竞争。

“阿克萨洪水行动”期间伊朗对伊拉克的政策

随着“阿克萨洪水行动”的开始,我们目睹了黎巴嫩真主党、也门胡塞武装以及伊拉克人民动员组织相关武装团体对以色列的军事袭击。相比胡塞武装在红海针对前往以色列的船只的军事表现,以及真主党对黎巴嫩边境袭击的逐渐升级,伊朗支持的武装组织在伊拉克的军事表现就不太明显了,这不能简单地用伊拉克的地理位置来解释。

考虑到“阿克萨洪水行动”的头几个月,伊朗支持的伊拉克武装团体对美国在伊拉克和叙利亚的基地以及以色列在戈兰的军事总部发动了无人机袭击。

2024年1月,人民动员组织所属的伊拉克真主旅袭击了美军在约旦建立的距离叙利亚坦夫基地22公里的“22号塔”,并随后引发了美国的强烈反应,伊拉克真主旅宣布“暂停所有针对美国的行动”。

对此,可以说,“人民动员组织附属组织以美国在伊拉克和叙利亚的基地为目标,使伊拉克政府陷入困境,并对伊拉克与伊朗的关系产生了负面影响,进一步加深了人民动员组织内部各群体之间的分歧。”

作为伊朗努力维持人民动员组织——人民动员组织认为是伊朗在伊拉克影响力的主要因素——的一部分,其努力结束对美国基地的袭击,但未能在阿克萨洪水行动中获得更强大的地位。

人民动员组织的减弱

在与阿亚图拉·西斯塔尼、阿卜杜勒·马赫迪·卡尔巴莱的代表会面后,“安萨尔·马贾亚旅”、“阿巴斯战斗师”、“伊玛目阿里战斗师”和“阿里·阿克巴尔旅”等派系宣布脱离人民动员组织。

尽管哈迪·阿米里领导的人民动员组织中的许多知名官员试图将这些派​​系重新纳入人民动员组织,但这些努力都失败了。此外,这些隶属于西斯塔尼的武装组织不仅与人民动员组织分离,而且不久后就宣布建立一个名为“阿塔巴特动员部队”的新组织,这清楚地表明“纳杰夫”与“人民动员组织”之间的争端日益加深。

“阿塔巴特动员部队”宣布成立的第二天,“正义联盟”领导人盖斯·哈扎利就表示,“阿塔巴特动员部队”是由美国和以色列组建的,引发强烈反响。穆斯塔法·卡迪米担任伊拉克政府主席期间,他要求人民动员组织将武器移交给伊拉克军队,另一方面,人民动员组织则回应称,在美军完全撤出伊拉克之前,其绝不会交出武器。预计向人民动员组织运送武器将成为未来一段时期的热门话题之一。

考虑到未来可能需要交出武器,人民动员组织应伊朗要求,正在官方架构之外组建新的组织,例如“以弗所之七圣童”。 综上所述,现阶段,人民动员组织与政府和纳杰夫省面临的冲突对其未来提出了严重质疑。在这里,可以说,“人民动员组织未来的不确定性及其力量的薄弱,被认为是削弱伊朗在伊拉克​​影响力的重要事态发展”。

伊朗在伊拉克​​的角色未来

伊拉克与伊朗之间关系未来是复杂且充满挑战的,因为两国内部事态发展不仅影响着两伊关系,而且,区域发展和周边动态也会对其产生影响。尽管伊拉克在经济和安全方面受益于与伊朗的关系,但它在国家主权和政治独立问题上尤其受到影响。另一方面,需要指出的是,伊拉克内部政治环境复杂,许多群体受到包括伊朗在内的外部势力的影响。

平衡这些影响,同时加强有凝聚力的民族认同并解决宗派主义和腐败等内部问题,对于伊拉克领导人来说仍然是一项艰巨的任务。随着伊拉克与土耳其、沙特、阿联酋关系的发展,除了伊拉克与全球大国和地区国家的互动增多外,伊拉克与伊朗的关系正朝着实现平衡的方向发展。

考虑到“阿克萨洪水行动”事件以及随后发生的战争,可以说,“从战争开始的新的地区现实可能会削弱2018年以来伊朗在伊拉克​​不断下降的影响力”。 目前,伊朗正在两个主要动力的基础上建立与伊拉克的关系:地缘政治和宗教。在宗教战略上,伊朗通过纳杰夫和卡尔巴拉管理影响力,但伊朗与纳杰夫当局之间的分歧较前几年更加严重。

最终,纳杰夫处理伊拉克和地区问题的做法与伊朗的不同,可能导致伊拉克纳杰夫省与伊朗库姆市之间的历史竞争升级,这可能会对伊朗未来在伊拉克的角色产生负面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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