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峰会和论坛仍在继续,最新召开的一次是哥本哈根峰会,旨在探讨如何应对俄罗斯持续侵犯波兰、爱沙尼亚、比利时、德国和丹麦等多个北约国家领空的挑衅行为。在这些国家的领空发现多架无人机之后,这实际上导致了慕尼黑机场的关闭。

欧洲正面临丹麦首相弗雷泽里克森所谓的“自二战以来最艰难的时期”,她所指的是俄罗斯针对欧洲的混合战争。在2025年10月1日和2日于丹麦首都哥本哈根举行的这场峰会上,她强调称,欧洲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风险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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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略转折点

可以说,哥本哈根峰会代表着欧洲历史上一个根本性的转折点,背景是在感受到来自俄罗斯的生存威胁后,欧洲开始寻求制定新的防务战略。这标志着欧洲开始重新审视优先事项,并将工作重点放在欧洲防务与安全之上,以统一和加强欧洲的立场,来应对近期日益加剧的威胁。

这场峰会以磋商为主,与会者还包括来自与欧盟建立战略关系的欧洲政治集团国家(例如英国、乌克兰以及所有的欧盟候选国)的领导人。出席此次会议的领导人及政要接近50人,其中包括北约秘书长马克·吕特。

鉴于北欧国家在欧洲安全架构方面的脆弱性、欧洲统一军事理论的衰落以及针对美国防务保护伞日益增长的疑虑,欧洲安全、欧洲防务体系的构建及其战略独立性成为了本次峰会的基石。

欧盟委员会主席乌尔苏拉·冯德莱恩在峰会期间讨论了来自军事层面和俄罗斯的威胁,并推迟了对其他重要议题的讨论,特别是与贸易和关税危机、在以生产力为基础的全球经济背景下欧洲企业的竞争力、人工智能的潜力以及数字化能力的发展相关的议题;而这是由于时代的敏感性以及试图重新绘制和重新设计整个欧洲安全版图的阶段的艰巨性。

哥本哈根峰会或许是自今年6月的峰会以来,欧洲各国首次举行的峰会。此前,在美国总统特朗普与俄罗斯总统普京于阿拉斯加会晤期间,俄乌危机的解决似乎已经初露端倪,但随后双方却又比以往更加频繁地展示武力,相互威胁也愈演愈烈。

欧洲人开始意识到,放弃战争选项,或者至少是为之创造条件,才是应对沙皇俄国野心的唯一途径。否则,他们确信,战争可能直接引发一场毁灭性的战争,并使欧洲倒退数年时间。

欧洲国际关系委员会国防与军事政策中心研究员拉斐尔·卢斯证实了这一点。他认为,欧洲寻求在两个层面之间取得平衡:第一层面是约束俄罗斯,确保其不会对欧洲发动战争;第二个层面则是管控内部分歧,以强化军事理论,并建立强大的防御体系,使其能够在不卷入毁灭性战争的情况下保障未来的安全。

可能性与潜在场景

正如战争史所告诉我们的那样,一场与俄罗斯的战争随时都有可能爆发。1914年6月28日,年轻的塞尔维亚民族主义者加夫里洛·普林西普连射两枪,暗杀了奥匈帝国皇位继承人弗朗茨·斐迪南大公及其妻子。这就是“弗朗茨-斐迪南时刻”,至今仍被载入战争和国际冲突史册。

但暗杀事件本身并非起因,而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几周之内,复杂的外交和军事机制就将欧洲推入了一场战争,其破坏力和后果在当时无人能够想象。

欧洲正在努力实现一种威慑平衡,即使它无力与俄罗斯发动常规战争,背景是内部分歧导致欧盟对乌克兰的支持,甚至乌克兰主权本身都受到质疑,而欧尔班的言论就证实了这一点——他将乌克兰称为一个没有主权的国家,而这令基辅和布鲁塞尔感到担忧。

法国和德国则希望通过构建无人机墙来重塑欧洲的防御能力,以监视、跟踪和应对俄罗斯对欧洲领空的威胁。目前,这项工作正通过欧洲集体贷款机制的融资来实现。

然而,一些南部国家——例如西班牙和意大利,则无视波罗的海国家和波兰(这些国家在地理位置上最靠近俄罗斯威胁)的压力,而不同意这一旨在建立经济成本高昂的工业和防御体系的趋势。

在此背景下,欧盟主席国可能被迫根据欧盟委员会的建议并需告知欧洲议会,以启动《欧洲联盟条约》第122条第2款的规定。这将需要出台受法国和德国支持的紧急决定,并将违背其他不愿承担发展欧洲国防工业的社会和经济后果的国家的意愿。

为支持乌克兰遏制普京对其发动战争的野心,欧盟国家还可以冻结俄罗斯资产在西方金融机构内的存款和储蓄利息,尽管这会带来一定的法律风险——欧洲国家认为普京的野心可能会由乌克兰延伸至欧洲北部的国家,甚至延伸到欧洲的核心地带,而这正是法国和德国担心出现的局面。

在哥本哈根峰会之后,还将举行其他峰会,例如今年10月的布鲁塞尔峰会。迄今为止,欧洲仍然在是否对俄罗斯发动战争的问题上犹豫不决,且尚未就此采取关键决定。

然而,欧盟国家以及欧洲政治集团国家正在努力为欧洲的未来构建战略安全和防务指南,尤其是在其面临来自美国的支持和保障水平明显下降的情况下——美国正专注于其内部问题并制定新的战争战略。这项战略在美国国防部长皮特·赫格塞斯召开的一次非传统会议上得到了明确体现——美国总统特朗普在此次会议上向驻世界各地的美国高级官员及军事领导人发表了讲话。

许多分析人士认为,俄罗斯发射无人机侵入多个欧洲和北约国家领空的现象日益增多,这与其反复发起的网络攻击同步进行。丹麦在其机场和军事区域周围发现多起可疑活动后,决定暂时禁止民用无人机进入其领空。

一方面,俄罗斯试图向欧洲人发出信号,警告他们开展军备竞赛以及从美国接收“战斧”导弹的危险性。

另一方面,无人机被视为试探性武器,旨在衡量欧洲人发动战争的能力,并暴露欧洲军事理论的局限性。

面临内部挑战

与此同时,欧洲政治共同体和北约国家仍面临诸多挑战,其中最重要的挑战是其未能将总军费开支提高到国内生产总值(GDP)的5%。

欧盟国防事务专员安德留斯·库比柳斯的职责和权力也存在一定的模糊性,而他是欧盟历史上首位担任该职位的人。

库比柳斯被认为是发行欧洲债券以资助军事工业提案的发起人,而此举令人联想到欧盟此前为抗击新冠疫情而进行的集体财政动员。

然而,无论是欧盟委员会还是欧盟理事会,都没有明确界定他的职责性质,也没有明确规定他的职责将如何与由卡娅·卡拉斯担任主席的欧盟外交事务委员会进行制度性的衔接。这就使得这一新职位的权力仍笼罩在制度的不明确性之下。

此外,欧洲议会的内部分歧日益加剧,无论是在欧盟与美国签署的贸易协定,还是在欧盟与南方共同市场的拉美国家达成的协议方面。这促使一些议会团体试图通过正式申请来撤销对乌尔苏拉·冯德莱恩的信任并将其免职。继极右翼和左翼团体主导的先前尝试失败之后,这一主题再次在欧洲议会成为了热门话题。

除非能够确保力量平衡,以缓解局势并化解双方的紧张关系,否则,所有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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