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焦】尹锡悦被拘留52天后被释放强势回归,朝野方程式愈发复杂

在通过拘留所正门前时,尹锡悦总统从警卫车上下来,走了34步后停下,近乎90度地鞠躬三次。之后他又走了32步,又鞠躬两次,走了48步后又鞠躬两次。在重新登上警卫车之前,他就这样致意了11次,时长2分54秒。他还挥了挥手,紧紧握了握拳头。尹锡悦总统在韩国宪政历史上首次以现任总统的身份被申请逮捕并被拘留52天后,于8日下午5点48分获释。他首次在公众面前露面的形象虽然是在表达对支持群体强烈的感激之情,但实际上也是一场“重启政治”的宣言。
尹锡悦总统“暂且”回来了。之所以说暂且,是因为在韩国刑法上对于煽动内乱罪是否有罪仍然有待法院的判决。决定是否弹劾的宪法法院的宣判也近在眼前。虽然其总统职位得以保留,但总统权限被冻结,目前仿佛回到了1月15日被拘留之前一直待在汉南洞官邸时的状态。
然而,在52天的拘留期间,尹锡悦总统的政治影响力却有所增加。最近的舆论走向与去年12·3戒严后的支持率(韩国盖洛普调查显示为11%,去年12月第二周)截然不同。即使不考虑部分舆论调查机构得出的支持率接近50%所存在的可靠性问题,以尹锡悦总统为中心保守派势力得以集结这一点是没有异议的。某舆论调查机构的高层相关人士解释称,“尹锡悦总统被拘留、逮捕的过程中塑造了他弱者的形象”。
尹锡悦总统的政治力量在街头也得到了体现。从反对弹劾集会达到高潮的3月1日集会时首尔光化门和汝矣岛聚集了12万人(警方非官方推算)就可见一斑。这两场集会由全光勋牧师和基督教团体“拯救韩国”主办。尹锡悦总统从拘留所出来时表示,“我认真读了《圣经》。非常感谢众多为我加油鼓劲的国民,以及我们未来的年轻一代”。
随着获释,在保守阵营内尹锡悦总统的核心凝聚力似乎进一步得到了强化。眼下,国民力量党对拘留尹锡悦总统的高级公职人员犯罪调查处(公调处)以及目前正在进行弹劾审理的宪法法院给予了强烈回应。院内代表权性东9日召开记者座谈会时表示,“法院表示没有内乱罪调查权限的公调处进行调查是违法的,那么宪法法院也有必要参考此次判决重新展开辩论”。还出现了“应该废除宪法法院、公调处”(大邱市市长洪准杓)、“必须逐一揭露充满威胁和操纵的煽动内乱阴谋的真相”(议员罗卿媛)等主张。
然而,执政党的内心却五味杂陈。一方面存在“借此势头”可能导致宪法法院驳回弹劾的期待,但与此同时也存在反对观点,认为“如果弹劾被驳回,‘自然人尹锡悦’可能会带来更大的灾难”。特别是舆论走向不利于尹锡悦总统的弹劾这一点让执政党感到压力很大。韩国盖洛普对弹劾的调查数据呈现了“赞成75% VS.反对21%(去年12月第2周)→64%对32%(1月第2周)→57%对38%(2月第2周)→60%对35%(3月第1周)”的结果。虽然勉强摆脱了戒严初期的最糟糕状况,但自2月以后,双方的差距一直未能缩小到20个百分点以下。此外,在举行提前大选的情况下,3月第1周的调查中显示作为可能成为“关键选民”的中间阶层对弹劾的赞成率为71%,反对率为22%。结果就是如果提前大选得以举行,对于国民力量党来说,从一直以来反对弹劾的角色转向参与大选的角逐可能会变得更加困难。
韩国外国语大学政治学教授李在墨(音)预测称,“如果举行提前大选,国民力量党的候选人不仅无法与获释的尹锡悦总统划清界限,甚至为了通过党内竞选,可能还得讨好尹锡悦总统”。
另一方面,共同民主党因尹锡悦总统获释而增强了危机感。随着执政党的反击愈发强烈,政府正在密切关注是否会影响宪法法院的弹劾宣判。不过,也有观点分析称“尹锡悦的再次上台可能会成为原本涣散的在野党重新团结起来的契机”。民主党领导层的一位议员在通话中表示,“最近党内对于竞选方式存在不少分歧,而且李在明关于‘非李在明派与检方勾结’的发言闹得沸沸扬扬,不过多亏了尹锡悦,这些都平息下来了”。他还说,“如果提前大选形成‘尹锡悦的化身对阵李在明’的局面,那我们当然会处于有利地位,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