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蘋果案】國安法後黎智英曾考慮是否繼續受訪 何俊仁提醒發言「留在相對安全的範圍」
（獨媒報導）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及3間蘋果公司被控串謀勾結外國勢力及串謀刊印煽動刊物等罪，今（9日）於高院（移師西九龍法院）踏入第105日審訊，黎智英第13日作供。辯方圍繞國安法生效之後黎的意圖提問。黎供稱，其私人助手Mark Simon 可能有一刻猶豫，黎應否繼續接受訪問，但黎回覆稱「我們應該要接受訪問」。訊息紀錄亦顯示，黎曾向民主黨何俊仁表示暫時不接受訪問，「但同老婆商量過後決定再接受訪問，老婆不怕我就不用太謹慎。」何接著提醒黎，重點是發言內容的界線，相信黎會掌握「怎樣可留在相對安全的範圍。」黎庭上稱，何與他的想法一致，認為需「避免自己犯法」。黎曾與劉細良對談期間，說國安法之下人們要某程度上隱藏自己正在做的事，不讓別人知道，或假裝在做其他事情，惟黎否認在國安法生效之後，以間接的形式提倡制裁，反問：「你如何將制裁隱藏為其他事情呢？」
黎：Mark Simon 可能對繼續接受訪問有猶豫
辯方指，2020年7月2日，即國安法生效第三日，黎的助手Mark Simon 向黎轉發了一則長文章，看似是香港大律師公會的聲明，其中一段落提及「勾結」。辯方問黎當時閱讀訊息之後，有否考慮自己的過往行為。黎則表示，閱讀訊息之後肯定沒有聯想起自己的過往行為。
辯方指黎回覆Mark Simon：「我們應該要接受訪問（we should continue to accept interview）」，問黎為何當時這樣說。黎稱，因為所有訪問均是經 Mark Simon 接洽，可能Mark 有一刻猶豫，黎應否繼續接受訪問，所以Mark 詢問黎的意見，而黎便告知其決定。
辯方追問，黎有否類似的猶豫？黎表示，他當然知道言行要更加小心，惟對於接受訪問有否猶豫，黎則稱不記得。辯方追問為何要「小心」，黎稱因為要避免在新的法律之下觸犯罪行。
黎Twitter轉發報導〈警「攞正牌」濫暴屢傷無辜〉
辯方指，黎於2020年7月2日傳送《蘋果》報紙〈警「攞正牌」濫暴屢傷無辜〉照片，給負責管理其Twitter的「徒弟」李兆富（筆名利世民）。同日，黎的Twitter 帳戶發布帖文，上傳上述報紙照片及寫道：「A "law" has to use #PoliceBrutality to show its effect is for us to have a taste of life living in the grip of communism.」黎庭上指，帖文中的hashtag 是由李添加。被問到有否閱讀相關報紙，黎則稱未有閱讀整篇報導，只是知道當中大概意思。
上周證供顯示，李於7月1日凌晨3時透過訊息向黎提出請辭，惟同日8小時後，黎向Mark Simon指李會繼續替黎管理Twitter。黎指最後一直未找到任何人頂替李的職務，所以李做繼續做下去，直至找到人頂替為止。
辯方問黎如何替 Twitter 選材，是否由黎決定。黎稱很困難，但選材考量是想簡略地反映香港情況。
2020年7月2日黎向陳沛敏表示，知道陳有用Signal，提議她以後用Signal溝通（"So you're on Signal. We can Signal if you like from now on. Cheers, Jimmy"）。辯方引述陳沛敏早前的證供，她跟黎曾有一段時間使用Signal ，但之後改用WhatsApp。黎確認，但不記得陳何時沒有再用Signal。
庭上播對談片段 黎指國安法下市民面對「利劍高懸」 猶如活在「無形監獄」
辯方指黎出席《壹週刊》ChannelNEXT 特別節目「人民學堂」，與時事評論員劉細良對談，辯方並播放其中一集片段，該集於2020年7月6日上載。
劉細良在對談中提到東德時代有秘密警察、秘密檔案，香港社會在國安法下也有可能變成「篤灰時代」。黎稱，雖然香港暫時未變成東德的情況，但是國安法底下，香港社會慢慢地會有「秘密警察自我繁殖」，市民將面對利劍高懸，人們生活在如此社會下會覺得任何人都不可信。黎續指，在國安法下，他害怕在電話中說錯話會被人錄音和篤灰，每做一件事都要很小心，擔心會否犯法，當人們不能依照自己的直覺行事，便會為生活帶來不方便，會使人感到「好窒息」、生活質素降低，猶如活在「無形監獄」。但因為人們有內在的價值、文明和質素，在國安法底下，未能與外在的社會接軌，所以漸漸覺得世界與自己無關，好像身處在監獄裡，感到有人時刻監視自己。有些人無法忍受，便會離開香港。
黎提到：「你叫我去美國見啊美國副總統呢⋯⋯見唔見Pompeo（蓬佩奧）呢？我都要諗餐死呀！大佬！」，又說：「即係香港坐監嘅監獄嚟嘅，大陸坐監係地獄嚟架大佬！」
辯方問黎，上述發言是否反映他在國安法前後真誠相信的想法。黎同意。被問到為何在對談中提到要「很小心」，黎解釋他可能說了一些在國安法下構成罪行的說話，而有人可能向警察舉報。
黎否認國安法後間接方式提倡制裁
辯方引述楊清奇的證供提到「擦邊球」，問黎有否聽過任何《蘋果》管理層在國安法前後使用這個字詞。黎稱沒有，直至在庭上聽到楊清奇作供時使用這一詞，雖然劉細良在對談中曾使用「擦邊球」，但是他當時未為意。
至於劉提到「鳥籠」一字，黎亦指劉經常使用「鳥籠」一字作為比喻，惟他未曾向《蘋果》管理層使用這一字，只在撰文的時候會使用。
辯方指黎亦在對談中說過：「我唔可以好直接咁，我唔可以好直接去做一樣嘢，而係我要諗另外個方法兜圈去做一樣嘢，或者喺枱底下而做一樣嘢，或者，我要用一個假裝嘅做法，而係真實喺另外一個做法去做個真實嘅嘢。你每一樣嘢你唔可以直接去做而簡單去做做嘅時候呢，個成本就會高咗架喇嘛⋯⋯」
黎庭上解釋，他的意思是要某程度上隱藏自己正在做的事，不讓別人知道，或假裝在做其他事情。辯方提到2020年6月10日，黎接受史丹福大學胡佛研究所（Hoover Institution）訪問時，稱：「現在是制裁中國的最佳時機，去迫使中國更好地管束自己的行為，與普世價值接軌，使世界和平。」辯方問黎有否在國安法生效之後，以間接的形式提倡制裁？黎否認，反問：「你如何將制裁隱藏為其他事情呢？」他接著解釋，國安法改變了人們的態度，人們不能自然地行動，反而變成不自然地行動，所以他們要隱藏自己所做的事，意味他們要改變生活習慣。
黎強調：「這個法律改變了我的態度，但是我沒有意圖去隱藏任何事情。」辯方追問黎實質上有否隱藏任何事情？黎稱沒有，又指不看到自己怎樣去隱藏。
曾告知何俊仁不接受訪問 黎稱與妻子商量後決定再接受訪問
辯方展示2020年7月3日，黎向民主黨何俊仁傳送的訊息：「仁哥，我告訴你我暫時不要受訪問，但同老婆商量過後決定再接受訪問，老婆不怕我就不用太謹慎。謝謝。」
辯方問黎是否徵詢了妻子意見？黎同意。辯方問黎是否聽從妻子？黎亦同意。
辯方指，何俊仁接著向黎說：「Jimmy，我認為訪問不是大問題，而是發言內容的界線，我相信你會掌握怎樣可留在相對安全的範圍。」黎庭上表示，理解何的訊息為「溫馨提示」，當時與他自己的想法一致，認為需「避免自己犯法」。
辯方接著問黎口中的「避免自己犯法」意思是什麼，黎指是小心說話。被問到有否如此做，黎表示直至坐監之前一直都如此做。辯方繼而問，黎還柙之後有否如此做？黎則表示：「坐監之後，我沒有機會去說任何話。」辯方指黎有機會跟探訪人士說話？黎同意。被問到《蘋果》停運之後有否如此，黎亦同意。
黎指國安法下難找人替他管理Twitter 故李兆富繼續管理
辯方指，黎向李兆富傳送訊息:「Simon，昨天與細良對話無機會講，我決定在李八方交待以下，請看是否要更改。看到李兆富封筆，我不好意思要他再處理我推特的事，雖然稿文是我給他的，不想連累他受（無）妄之災。好（如）何？謝謝，黎」。黎指「李八方」是《蘋果》一個八卦專欄。
辯方提到早前訊息紀錄顯示，李對於自己管理黎Twitter一事曝光感到不高興，問黎為何要在這個階段作出公布，並提及李的全名，以暗示李一直管理黎的Twitter？黎指正因為李對曝光一事不高興，所以李要求他公開封筆消息。
辯方指，羅偉光向黎傳送擬於「李八方」刊登的草稿。黎指羅之後修訂文字，使它更易閱讀。辯方遂展示羅向黎傳送的修訂版本：「惡法臨城，喺《蘋果》寫專欄15年嘅利世民（李兆富）決定封筆，肥佬黎話，睇到Simon封筆，唔好意思要Simon再處理佢個Twitter嘅事，雖然po文係肥佬黎畀Simon嘅，但都唔想連累Simon受無妄之災。國安震懾之下找個人處理Twitter都難，肥佬黎都幾大鑊。」
黎庭上確認李兆富停止替《蘋果》撰寫專欄，但是李繼續替他管理Twitter，直至找到人頂替李為止，相信李和Mark Simon 均有嘗試尋找人選。
辯方問為何黎在草稿中指「肥佬黎都幾大鑊」。黎指因為很難找到人替他管理Twitter，在國安法之下，沒有人會協助他，如果他找不到人替他做事，他便會無助。
黎否認知道羅傑斯在IPAC角色 稱大部份Twitter帖文均只瞥一眼
辯方指2020年7月3日，「香港監察」創辦人羅傑斯（Benedict Rogers）向黎傳送一篇祈禱文，當中呼籲亞洲和全世界的信徒為香港、中國及其人民祈禱。黎回覆：「This is wonderful indeed. No issue CCP imposed in HK has unified the international community in censuring China like the National Security Law. I hope I'll eventually have effect on its actual exercise here. Thanks for everything.Cheers, Jimmy」。黎否認有意圖請求制裁，強調只是提及「譴責（censuring）」。他稱只是希望國安法能夠減低嚴厲程度，並強調是一廂情願，因為看到羅傑斯傳來的祈禱文。辯方問黎知不知道羅傑斯在國際線上的角色，黎則稱不知道，又指羅從沒向他談及IPAC。
辯方指大約8月14日，黎的Twitter 重推IPAC的帖文（retweet），而IPAC原本的帖文是分享羅傑斯文章的連結：「IPAC: Police couldn't take into custody Apple Daily's inspirational courage, commitment and conscience" ｜writes #IPAC advisor @benedictrogers」，當中提及羅傑斯是 IPAC 的顧問。辯方問這帖文會否提醒黎有關羅傑斯在 IPAC 的角色？黎則稱當時未有留意。
法官杜麗冰追問黎有否閱讀該則 IPAC 帖文。黎則稱，即使他曾閱讀帖文，也沒有留意 IPAC。辯方提到，從2020年5月22日黎開設Twitter帳號，直至Twitter 帳號關閉期間，黎合共發布了超過900則帖文，問他曾經閱讀當中多少帖文、能否說出百分比。黎則稱，大部份帖文他只是瞥一眼、未有引起他的關注，因此說不出曾閱讀過的帖文的百份比。
黎否認Twitter帖文提制裁 稱僅談及國安法下改變 不相信國安法保障言論自由
辯方指，黎於2020年7月4日向李兆富傳送新聞及Twitter帖文草稿，同日黎的Twitter發布帖文：「#NationalSecurityLaw let head of liaison office Lou Huining takes over HK's governance and judiciary system, and headliner Zhang Yanxiong takes over our police as head of security agency. HK is completely #mainlandize」。另一則帖文為：「Wearing T-shirt with slogan "Free HK" will be charged with the crime of subversion. #CCP still tries to fool the world freedom of speech is protected. Maybe that is CCP's version of "freedom" they want us to love and protect.」。黎確認。
辯方另展示三則於2020年7月5日的Twitter帖文：
（上傳《蘋果》報紙的相片，標題為「日媒：300武警將駐港 公安部長引習：全力指導支持港警止暴制亂」）「Japanese media reports that 300 mainland military police will station in HK, why such a redundancy? Aren't all 300k HK police military police already according to their brutality!」
（上傳《蘋果》報紙的相片，標題為「鄭若驊：定罪終身禁參選」）「SJ says anyone convicted of crime under #NSL, shall forever be banned from running for public offices. What a simple way to eliminate opposition candidates! Why doesn't #CCP just simply takes over our legeco and save all the pretensions?」
（上傳時任警務處副處長（國家安全）劉賜蕙的照片）「These are the police officers in charge of National Security Office with unlimited power, above the law, suppressing our freedom. They don't look evil, do they? But we are only seeing their faces not their hearts.」
辯方問黎，閱讀國安法之後，有否留意到國安法說它保障基本人權？黎表示：「我只記得他們說國安法會保障言論自由。」辯方指：「但是看來你並不相信？」黎回答：「當然，我不相信，當時也不相信。」
辯方指，從上述數個帖文可見，內容均是關注國安法所帶來的改變。黎同意。辯方又問，帖文有否提及向中國實施制裁、封鎖和敵對行為？黎否認。
辯方另展示黎傳送給楊清奇的照片，為資深傳媒人區家麟的文章「摧毀即貫徹 攬炒即繁榮」，刊於2020年7月4日副刊名采，黎並向楊說：「歐（區）家麟文章好，請考慮邀寫評論版。謝謝。」辯方提及楊早前供稱，黎向楊推薦區家麟作為論壇版寫手，因區的文筆流暢，而且對國安法持批判的態度。黎今則指推薦區是因為文筆流暢，而非基於區對國安法的態度。
黎專欄文章稱勾結外國勢力可被「槍斃」 惟庭上確認知道國安法並無死刑
辯方展示2020年7月5日黎的專欄「成敗樂一笑」刊登的文章〈飛翔吧 良知的脊樑在撐著〉。文章提到：「有心人說，快點走，勾結外國勢力是叛國罪，可以是槍斃的啊！」辯方問黎，是否有人跟他說勾結外國勢力是叛國罪？黎確認。辯方指文章接著提到「槍斃」，是否有人跟他這樣說？黎僅稱從 YouTube 頻道「神燈」得知，有人公開這樣說，並提及他本人。辯方追問，可是黎當時已看過國安法內容，知道勾結外國勢力罪行，也知道國安法之下沒有死刑？黎同意。辯方指，他在文章所述的內容豈非與他的理解不同？黎僅說不知道。
黎在文章指：「我說，我不走，煮到來就食，走了我還怎能做人。很久前已決定不讓恐懼震懾我，否則每說一句話，每做一件事都忌諱後果，我還可以說什麼，還可以做啥事，還可以抬起頭做人嗎！」辯方問黎是否有意干犯國安法？黎則稱他不離開是因為要面對後果。
文章接著指：「王丹兩個多禮拜前透過我好朋友Perry Link通知我，他聽到外媒記者告密說，國安法一旦通過，中共便會立即拘捕我和黃之鋒押上大陸受審。」辯方問黎是否相信王丹的說法。黎則稱他未有在文章稱相信王丹的說法，而只是說透過王丹得知 Perry Link 的說法。
黎稱岑建勳恐嚇劉細良夫婦 並指控岑「當上了中共打手」
黎在文章稱：「受威嚇的當然不只是我，太多同路人最近在行動上，例如被跟蹤，以及言語上受到威嚇了。例如我有一網紅好友兩夫婦，最近被陳冠中介紹去見一位仁兄。」黎解釋，該「兩夫婦」即是劉細良及其妻，陳冠中則是著名香港作家，現居於北京。黎又稱，劉是他的朋友，也曾經在《蘋果》工作過。
文章接著指：「這位仁兄獅子頭曾經扮成民主義士，其實一直在為中共做事，今次國安法推出當上了中共打手，關埋門恐嚇了我友人夫婦七小時，最後看到我友人無動於衷，於是只好恐嚇他老婆，以為她是弱者，說他會用黑社會爛仔對付他們，問她想給車撞死還是胸口給插三刀殺死。這些爛仔恐嚇方式簡直匪夷所思，在極權指使下手段有多骯髒，專制濡染下心態是多流氓。其他人遇到的恐嚇遭遇可想而知，又怎怪得有些人驚到馬上搵路走呢？」
黎解釋，「這位仁兄獅子頭」即是民運人士岑建勳，至於為何說他「為中共做事」、「當上了中共打手」，黎稱只是他自己的指控和猜測。法官李運騰追問黎基於什麼而作出如此指控和猜測？黎回答基於岑的行為，即是恐嚇劉細良夫婦的行為，並僅從中猜測。
辯方問黎如何得知岑建勳「說他會用黑社會爛仔對付他們，問她想給車撞死還是胸口給插三刀殺死」？黎指是從劉細良口中得知，而他相信劉。法官李運騰問黎，為何岑要恐嚇劉細良夫婦？黎僅回答，為了要他們離開香港。
被問到上述恐嚇內容並非關於中共，黎則堅稱，劉所作所為是為了中共而做，為了威脅劉細良夫婦使他們離開香港。法官杜麗冰追問黎，誰人告訴他岑的行為是為中共而做。黎僅指這是唯一的可能性。法官李運騰問這是否推論？黎同意，並認為劉也有同樣想法。李官又問，劉有否告訴黎，岑的恐嚇是出自中共？黎回答，他與劉均有如此懷疑，二人想法一致，而這個可能性也是合乎邏輯。
李官另提到，黎在文章稱：「受威嚇的當然不只是我」，問誰人威嚇他？黎則指有朋友告訴他，中共對他而言是一種威脅。
陳冠中質疑黎「信口開河」 黎庭上堅稱恐嚇一事真確
辯方展示黎傳送給何俊仁的訊息：「我寫給所有詢問的朋友：網紅夫婦和獅子頭早就認識，根本不是我介紹拉線的。飯局也是男網紅主動約獅子頭的，然後才通知我。網紅兩夫婦自行上了獅子頭家𥚃吃飯，那天晚上我錄電台節目晚到大概兩個小時，在他們飯後才加入。另有我和網紅都認識的一位媒體朋友更晩才到，他和獅子頭是第一次見面。同場還有獅子頭的一對溫哥華夫婦朋友，完全是局外人。何來恐嚇一舉？這麼多人在場，能恐嚇嗎？誰傳話了？黎智英怎麼會有這麼荒謬的理解？黎智英又為何這般指控獅子頭 — 這些指控非常嚴重，不容信口開河。」
黎庭上指，上述文字是由陳冠中撰寫，但他不記得為何轉發了給何。黎被問到「恐嚇了我友人夫婦七小時」一事是否真確，黎則堅稱是真確。
文章指：「國安惡法條文比我們最壞的預期還要壞，離去的人將會更多，就是留下，有些人也會迴避參與抗爭行列，抗爭群組將會縮小，但無論留下來抗爭的人數多少，我們會頂天立地站起來，成為撐住抗爭堅硬不屈的支柱，也是社會良知的脊樑。」黎庭上解釋，「抗爭」即是參與爭取自由的運動。
黎否認藉文章意圖煽動
辯方指，黎在文章寫道：「國安法壓境，很多朋友見面都關心地對我說，Jimmy，小心呀！我說，面對無法無天的中共，你不知幾時『砸界』，你是否犯法，全都按照他們當時需要的權宜而定，是沒法子小心而只好勇敢面對。」，是否與他小心行事的說法有衝突。黎指沒有衝突，因他在文章中的「小心」是指被拘捕一事，也有朋友叫他小心，故此是一個概括的說法，他說既然沒有紅線，「又如何小心？」
辯方引述下一句：「小心是理性主導，勇氣是信念支持。再小心你都避不過暴力的恐嚇，但有信念支持的勇氣令你頂天立地。」，問這是否黎口中「小心」的意思。黎同意。
黎否認有意圖藉著文章激使其他人憎恨政府、使用非法手段改變香港現有制度、使用暴力和慫使市民不守法，並強調文章只是談及自己的個人狀況。
案件明日續審。
案件編號：HCCC51/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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