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蘋果案】黎智英帖文指「中共同謀迫害香港人的惡行將會有後果」 官質疑意指制裁
【獨媒報導】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及3間蘋果公司被控串謀勾結外國勢力及串謀刊印煽動刊物等罪，今（19日）於高院（移師西九龍法院）踏入第112日審訊，黎智英第21日作供。辯方圍繞《國安法》生效之後黎的意圖提問，提及2020年9月17至29日的事件。黎的 Twitter 曾轉載有關新民黨立法會議員葉劉淑儀撤走美國資產的新聞，帖文另說：「當美國人及全個自由世界都在聯成一線和實行制裁，中共的同謀無處可逃，而他們的資產也無處隱藏。他們迫害香港人的惡行將會有後果。」黎否認在上述帖文鼓吹制裁，只是說那些人會有後果，包括受到國際社會或自由世界排擠或「處理」。法官李素蘭追問相關「後果」是否制裁。黎則指制裁可以是其中一種做法，但是不一定是制裁。
黎將新冠疫情比擬為「中國的珍珠港」
辯方大律師關文渭昨就2020年9月17日播出的「Live Chat with Jimmy Lai」提問，今繼續提問。
黎在節目中說，如果中國有民主和自由的話，中共便不能再執政。黎庭上解釋，因為中共一直透過控制人民來管治，如果中國有民主的話，中共便不能當政。黎又指，中共沒有自由的慣例（democratic institution），他們沒有能力運行一個民主國家，也不能夠一夜之間學會如何治國。
黎在節目中稱，將中國內地爆發新冠肺炎比擬為二戰期間日本偷襲珍珠港，是很好的比擬，「不只對於美國而言，甚至對於世界而言，（疫情）就好像中國的『珍珠港』。」黎在庭上解釋，當年日本偷襲珍珠港對於美國而言是一記棒喝（awakening），提醒美國正面臨日本的威脅。
法官李運騰追問，若如黎所形容日本對於美國構成威脅，黎的實際意思是否指中國對於美國和西方而言是一種危險或威脅？黎指，如果中國不改變的話，對於全球生計會是一種危險，因為疫情會影響生計。
黎其後指，中國過度控制人民言論，如果病毒的消息可以在更早階段揭發的話，疫情便可以留在可以控制的範圍之內，因此從是次疫情可見中國的價值觀與世界的價值觀相違背。
黎被追問，為何在節目中將疫情和香港被打壓扣連？黎指中國打壓香港是源於其價值觀與世界相違背，而中國爆發新冠疫情亦源於對市民言論的控制，使病毒擴散，所以疫情向全世界展示了中國沒有言論自由，與中國奪去香港法治和自由如出一轍，都是因為中國的價值觀與世界相違背。黎並補充：「中國與西方的生活方式是非常不同。」
官質疑黎認為中國要求其他國家屈膝
黎亦在節目中稱：「除非習近平下台、中國改變戰狼態度，否則中國不能改變，或看不到它正在改變。」（“But China cannot change and perceive to be changing unless Xi Jinping, War Wolf attitude to the world is changed by his stepping down.”）黎庭上解釋，如果習不能了解到中國與世界交往的方式，有別於他要自己人民屈從於他的方式，中國便不會改變。
法官李運騰問，黎是否想說中國要求其他國家屈膝，順從中國的方式？黎否認，強調他是指中國裡面的人民被要求屈從中國，而中國與世界交往的方式，就如他們對待自己人民的態度。
法官杜麗冰指，例如兩方要進行交易，如果有利益的話便同意交易，如果沒有利益的話便不交易，那麼與是否屈從有何關係？黎重申，他不是說中國要求其他國家屈從，而只是說人民被要求對中國屈從。
黎又指，與世界貿易過程中需要遵守規矩。杜官追問是否世界貿易組織（WTO）所訂立的規矩時，黎則稱相信世界有一套看不見、不成文的規則（untold and invisible rules），是一種從西方文明演化而成的「文化規則（cultural rules）」，並且超越了白紙黑字的規則。杜官質疑黎經常說中國不跟從規則，卻說不出「規則」是什麼。黎僅回應：「世上有些言明的規則，有些未言明的規則，但是兩者都是重要的。」
黎節目指開放愈多內地人到外國旅遊 便會愈多人被西方價值開導 最終改變中共
黎在觀眾提問環節時，黎表示當中國容許更多人到外地旅遊時，中國內地人便會了解到自由世界的人是怎樣有靈魂地生活，「愈多人會被西方價值開導，便會對中共造成更大壓力，中共需要作出改變。」黎又稱：「在十年內，中國會因為面臨某些危機而轉差，使中共倒台。」
黎在庭上解釋，人民的渴望是能夠改變獨裁政權，如果有足夠的群眾（critical mass）的話，也有可能改變中共。
黎亦指，如果習近平下台的話，中共必定需要作出改變，以融入世界的價值觀，使其他國家更願意與之交往。他指，中共執政以來，中國一直繁榮及發展很好，在經濟上創造奇蹟，也不見中國與其他國家有衝突，但是自從習近平上台之後，「所有事情都變了。」
黎帖文指中共同謀「會有後果」 否認鼓吹制裁
辯方展示2020年9月17日黎的 Twitter 帖文，轉載《蘋果》英文版新聞，有關新民黨立法會議員葉劉淑儀撤走美國資產，帖文另加上評論：「當美國人及全個自由世界都在聯成一線和實行制裁，中共的同謀無處可逃，而他們的資產也無處隱藏。他們迫害香港人的惡行將會有後果。（“When American and the rest of the free world are aligned with and put in place sanctions. CCP's accomplices have nowhere to turn, and their assets have nowhere to hide. Their evil deeds persecuting of HKers will have consequences.”）」
黎否認在上述帖文鼓吹制裁，只是說那些人會有後果，包括受到國際社會或自由世界排擠或「處理」。法官李運騰指，黎使用「同謀（accomplices）」這個字眼，是否暗示該人是一名「罪犯」？黎則指對政權唯命是從（kowtow）的人，他們不一定是罪犯，但也可以是作惡者（evil doers）。
辯方追問黎帖文中「後果」是什麼意思。黎舉例指不能開銀行戶口、不能獲批旅遊簽證等。法官李素蘭追問，為何不能開銀行戶口？黎僅指，因為他們作惡會有後果，會被外國排擠。李素蘭繼續追問原因，黎說：「我的意思是他們（外國）自有其方法⋯⋯我不會知道。」法官李素蘭追問：「制裁可以做到嗎？」黎回答：「制裁可以是其中之一。」李素蘭再追問：「所以你是說（中共同謀）會被制裁？」黎指：「我沒有說制裁，我只是說有後果。」李素蘭追問，所以後果就是制裁？黎重申，制裁可以是其中一種做法，但是不一定是制裁。
法官李素蘭續指，黎的帖文中只提及「制裁」一詞，而沒有提及其他做法？黎同意，讀者可能會如此理解。法官李運騰問，黎早前在訊息中提醒「徙弟」李兆富「鼓吹制裁是很危險」，黎會否認為李未能遵守他的指示？黎表示：「我認為這只是疏忽。」在李官的追問下，黎同意李未能遵守他的指示。至於帖文由誰撰寫，黎表示他對於「制裁」一詞很敏感，所以不會使用這字詞，帖文可能出自李手筆，但也有可能黎自己不小心寫了這個包含「制裁」字眼的帖文。
至於帖文意思，黎堅稱帖文中的「當（When）」等同於「如果（If）」，強調是尚未發生的事情。黎亦指帖文只是在推測，他們將會有後果，「那一天會來臨，他們終要受苦」。如果作惡者被制裁的話，他們將會受苦。
法官李運騰問，有後果的人是否包括那些未被列入制裁名單的人？黎同意。李官又問，一般人看到上述帖文時，理解到它似乎在說葉劉理應被列入制裁名單，但她未有。黎則否認帖文有意請求外國制裁。
黎要求《蘋果》英文版增加中台新聞
辯方展示《蘋果》英文版群組的訊息紀錄，黎在2020年9月23日傳送訊息，要求增加中國內地和台灣的新聞數量。被問到為何想增加中國內地新聞，黎解釋想讓讀者增加對中國及其人民生活狀況的了解，因為世界需要與中國交往，若對中國了解較多的話，能夠較容易解決問題。
黎又被問到為何認為增加台灣新聞是重要和必需。黎指一來因為英文新聞不足夠，而且台灣在未來數年變得重要。杜官提到，黎在訊息中已解釋了為何台灣新聞重要，因為要聚焦在中美大戰。辯方接著問，為何在中美大戰之下，台灣新聞對讀者而言是重要？黎指因為緊張局勢的新聞會引起讀者興趣，相信中國和美國之間的緊張局勢，對於國際社會而言必定是有趣。
黎專欄文章指教會承受壓力 官質疑湯漢樞機曾告訴你嗎？
2020年9月27日黎的個人專欄「成敗樂一笑」刊出文章〈繼續打壓香港還是以身報國？〉。其中提到：「中共出盡吃奶的力滲透香港所有階層，從教育、社福入手攻陷司法體制。最近，教育局局長楊潤雄從教科書刪除三權分立的課題，而林鄭力挺、嘍囉搖旗呐喊，其目的就是摧毀百多年來行之有效的司法制度；出言恐嚇校長教師、將『思想不正確』的書籍從學校圖書館下架等，就是要將學校變成洗腦機器。」、「中共滲透社會各層面、大力鎮壓，警權坐大、淩駕法律，或者可以說警察老早就是法律了。香港已是座警察城市，字字鮮明寫在牆上。」
黎在庭上解釋，中共改變了學校、改變了警察、影響了宗教範疇，因此形容「中共出盡吃奶的力滲透香港所有階層」。他認為教育和宗教應該獨立於政權。
文章提到：「我不知道中共在社福方面部署了些什麼惡行，但教會已然淪陷。譬如天主教樞機湯漢日前致函神職人員，囑咐神父講道勿談政治，不宜含沙射影或煽動仇恨言論，又叫停正義和平委員會眾籌在報章刊登國安法禱文，教會受到的打壓可知一二。」黎庭上解釋，當時教會承受很大政治壓力，導致湯漢樞機發出聲明。法官杜麗冰質疑，湯漢樞機曾告訴黎教會正承受很大壓力嗎？黎表示沒有。
天主教香港教區榮休主教 湯漢樞機
黎指警搜查蘋果大樓使「所有傳媒」都被震懾 官質疑說法不準確
文章談及警方於8月10日搜查蘋果日報大樓：「二百警察殺入蘋果日報大樓，大肆搜查檔案文件，更是警權侵犯新聞自由；旨在殺雞儆猴，震懾所有傳媒。經此一役，以後傳媒哪還敢不靠邊站？有人說『反中亂港』的壹傳媒仍未被冚檔，依然一貫方針報道新聞、發表言論，可見香港還有新聞自由。是的，我們照常運作，但我們每一天都要冒著被拉人封艇的風險。當你要提心吊膽寫東西、講說話時，你還自由嗎？自由是無憂無慮的。」
黎庭上稱，當時蘋果日報大樓在未有具體控罪之下被搜查，而警方只是突然搜查傳媒（raiding the media）。法官李運騰打斷，問警方是否有搜查令？黎同意有，但是一間傳媒不應該被人以這樣的方式進入。
黎在文章指稱警方搜查《蘋果》「旨在殺雞儆猴，震懾所有傳媒」，他解釋：「那次之後，所有傳媒都被震懾（all the medias were shocked to suffocation），沒有人再敢寫任何東西。」
法官杜麗冰質疑，搜查是在8月10日發生，但是黎在9月25日發表此文章，代表《蘋果》仍然能運作、他亦仍然能夠撰文，又質疑黎指「所有傳媒」都被震懾，說法並不準確，因《蘋果》仍運作。黎強調：「我見到這些現象，所以我便把它寫下來。」其後改口說應是「幾乎所有傳媒」而不是「所有傳媒」。
辯方問，如果《蘋果》仍然運作，那麼黎為何會說傳媒被震懾？黎說：「因為它（蘋果日報大樓）被突擊搜查，我們被逮捕」，使其他傳媒開始擔心會好像《蘋果》般被拘捕或者停運。他續指，「當我們擔憂或恐懼會停運的時候，便失去了言論自由。」黎指：「我認為言論自由是我們不用恐懼是否會停運，即使我們出錯也好。」
黎稱國安法之後《蘋果》不被允許出席所有政府記者會
文章續指：「警方於是悍然修改《警察通例》中『傳媒代表』的定義，變相由政府新聞處向記者『發牌』，以警權主導政府，淩駕法律。」法官李運騰問黎是指記者不被允許「採訪」政府記者會，還是不被允許「報導」？辯方亦追問《警察通例》修改之後，是否由政府新聞處向記者「發牌」才能允許他們出席記者會？黎表示未有相關詳情，所以未能回答。他補充，因為不論《國安法》前後都好，政府的記者會都對哪些傳媒能夠出席有相關限制，此做法一直以來都有，可是他不知道修例的範圍有多大。
李官問《蘋果》作為註冊媒體，以往獲允許出席政府的記者會嗎？黎指在《國安法》之前，《蘋果》記者有時可以，但是《國安法》之後，他們不被允許出席所有的政府記者會，若混進去的話有時「會被人趕走」。
李官追問，如果他們不能混入記者會的話，那麼他們是否獲准報導？黎指可以，他們仍可以報導相關新聞，他們可以從其他獲准出席記者會的傳媒收集消息。黎亦確認《蘋果》可以發布相關新聞。
黎文章問及若美國將部分日本駐軍轉移到台灣 中共會怎回應 否認鼓吹敵對
文章指：「中共以國安法此粗暴的法西斯手段進行鎮壓，摧毀保證香港高度自治、司法獨立、新聞言論自由和法治的承諾，證明國際社會不能信任中共。」黎否認意圖引起市民憎恨中央政府。
文章亦提到：「日本在1941年12月7日偷襲珍珠港前，美國人民對希特拉的邪惡並不上心，不支持美國參戰拯救歐洲。珍珠港受襲徹底改變了美國人的意向，全力參戰，終於打敗邪惡的納粹和日本，拯救了歐洲，挽西方文明狂瀾於既倒。」黎否認將中國類比為「邪惡的納粹和日本」。
文章亦指：「美國的反共熱潮更喚醒了歐盟、澳紐、日本以至東盟等國，改變對華政策。這些國家同樣是武漢肺炎瘟疫的受害者；跟美國人一樣，其人民對中共的本質有所頓悟，萌發強烈反感。政府的取態依隨民心轉向而改變。今日，中共面對自由世界一致的責難和制裁，形成經濟開放四十年來最大的外交、經濟和政治的危機。」黎否認透過此段落來鼓吹外國制裁，強調只是描述中國現正所面對的問題。
文章指：「美國大選前夕，美國駐華大使布蘭斯塔德辭職，是中美外交降格的伏筆。與此同時，川普若進一步公開承認台灣主權，甚至將部分日本駐軍轉移到台灣，到其時中共又如何回應？」黎否認有意藉此段落邀請及請求美國針對中國採取敵對措施。他指這類型評論在當時的美國報紙很常見，而且他認為上述情況很有可能發生，所以才寫下來。
文章最後指：「不回應則明剃眼眉。跟美國熱戰可更吃虧，拖死經濟之余甚至拖垮中共政權。怎麼辦？打開這個死結的唯一辦法是習近平下台。」黎否認有意圖引起對中央政府的憎恨，甚至無意引起對習近平的憎恨。他解釋，自從習近平上台之後，中國開始與美國及全世界產生問題，因為習對國際事務缺乏理解，只有當習下台及不再壟斷中共，才能解決到問題。
官留意黎使用「武漢肺炎」 黎估計是習慣
法官李運騰表示，留意到黎在文章中使用「武漢肺炎瘟疫」字眼，但據他的記憶，《蘋果》員工之間曾有 WhatsApp 訊息，指某些字詞似乎帶貶損意味（derogatory），當中包括「武漢肺炎」。李官問黎撰寫文章的時候有否留意這一點？黎則指該些討論是圍繞報導字眼，而不是評論文章，又稱他沒有留意相關討論，因認為這是編輯要注意的事項。
被問到為何不使用「新冠病毒」而是使用「武漢肺炎」，黎表示：「我估計是我習慣了，我估計只是一種習慣，不小心。」他指《蘋果》在《國安法》之前是使用「武漢肺炎」。
辯方問黎，有沒有意圖藉此文章引起香港不同社群之間的不滿？黎表示：「我沒有這樣的意圖。」他亦否認有意藉文章激使他人不守法，或以非法手段改變既有制度等。
官質疑黎不了解清楚便在帖文中使用「邪惡」一詞
辯方展示2020年9月29日的 Twitter 帖文，轉載有關天主教香港教區榮休主教陳日君樞機乘機前往梵蒂岡，要求會見教宗方濟各，反對任命蔡惠民神父為香港教區主教。黎並在帖文寫道：「雖然陳日君樞機知道成事的機會很微，但是他依然乘搭長途機前往梵蒂岡，與邪惡對戰（儘管他有88歲之齡）他是真正的英雄！」（“Although @CardJosephZen knew there was only a very slim chance of success, he still took a long flight to the Vatican to fight against evil (despite his old age of 88.) He is a true hero!”）
天主教香港教區榮休主教 陳日君樞機（左）
黎起初誤稱陳日君該次梵蒂岡之行是為了阻止梵蒂岡與中國簽訂任命主教的秘密協議，惟辯方提醒黎該協議早於2018年已簽訂。法官杜麗冰問是否關於主教人選？黎才記起並指，當時有消息指一名姓蔡的人（蔡惠民）會獲任命為下任主教，然而陳日君樞機強烈反對任命蔡，因此他乘飛機前往梵蒂岡，希望會見教宗及反對任命蔡。
杜官指黎在帖文中使用「邪惡」一詞，問他：「有什麼邪惡之處，要乘搭長途機前往梵蒂岡？」黎表示忘記了。杜官問是否因為蔡的背景？黎說可能是，提到當時有很多人強烈反對他做主教，所以陳日君才會前往梵蒂岡。
杜官質疑黎在該帖文中使用「邪惡」一詞，卻不知道有什麼邪惡之處？黎表示不知道。杜官指黎的 Twitter 帳戶有17.4萬人追蹤，是否應該有責任在發布帖文之前弄清楚？黎表示他不知道詳情。黎又指，陳日君曾在數次晚飯期間向他談及蔡，可是他忘記了陳日君怎樣說蔡，並承認：「帖文措辭可能過於強烈，抱歉我使用了。」
杜官繼續質疑，其他人可以在黎的 Twitter 帳戶上看到公開帖文形容某些事是「邪惡」，為何黎在不了解的情況下，針對他不了解的人使用「邪惡」一字？黎則堅稱他當時是知道某些事情。
案件押後至明年1月6日續審。
案件編號：HCCC51/2022
第112天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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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天審訊：
黎智英：林卓廷7.21保護市民反被捕 國安法後運用法律更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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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案】黎智英：《蘋果》曾批評政府及中共 可被視為「激烈」 國安法後沒繼續
第109天審訊：
蓬佩奧對華演講納黎智英文章觀點 未具名引述免惹麻煩 黎：不知情